第99章 不疼的指頭往磨眼裡塞
不善女紅!」侍女幾乎是咬著牙,對永康說完這句話。「哦!」永康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,少傾,又故作寬厚地說道:「不要緊,不會可以學,就本殿而言,不也是跟別人才學射箭的嘛!」一提學射箭,霍幼楠的心裡就堵得慌。那個倒黴的董玉書,也由此差點送掉一條小命,好在聖上還不知曉此事吧!她這時候有些懷疑,這個九皇子永康,不是傳說中的蠢和窩囊,而是損,藏在膽怯後麵的陰損。但他能在國之邦交的大事關頭,居然把侍奉自己放在一起...-
片刻,回到正廳坐了。
正喝著茶的時候,夏士誠越是覺得方纔這事蹊蹺。
這焦凱輸了九皇子一萬兩銀子?
那麼,自己的這浪蕩兒子,難道就置身事外不成?
「混帳!給老子說清楚,你可與那焦凱一起參賭?」
回過神後,夏士誠發起飆來。
本想著僥倖躲過一劫的夏墨林,正在暗自得意中,突然被他老子這一聲吼,嚇得「撲通」一下就跪了。
「孩兒,也輸了點!」
夏墨林聲如蚊蚋,小的隻有自己才能聽清。
「也輸了點?這點是多少?」
夏士誠的目光,開始在正廳裡搜尋起來,不用說,是在找棍棒之類的物件兒。
「不多,也就四萬兩銀子!」
自知已經瞞不過去,夏墨林低垂著腦袋,索性就全說了。
「你呀!真是氣死老夫了,你,你……」
夏士誠氣的雙手直抖,他萬萬冇想到,在這個看見九皇子就該像躲瘟神一樣的節骨眼上,自己的兒子卻當街攔住九皇子耍賭,這不是誠心把不疼的指頭,硬往磨眼裡塞嘛!
「是如何賭法?」
氣急敗壞的夏士誠,隻好把事情的原委給捋清楚再做打算。
夏墨林緩緩抬起頭來,嘟囔道:「魔方!」
「你……」
魔方?
居然敢和九皇子賭魔方?
這哪是賭啊!這是伸著脖子找死!
夏士誠一陣眩暈,差點就當場吐血。
北涼國師,何等奸雄?
還不是為了賭這魔方,輸掉了納貢條件不說,又丟城池,最後還送了老命!
你一個浪蕩公子,祖墳又冇讓給瘋狗刨了,發什麼瘋來和九皇子賭魔方?
看到自己的老子被氣成那樣,夏墨林硬著頭皮,咬牙道:「不就一個窩囊廢皇子嘛!你可是內閣大臣,還怕他不成?」
「放你孃的臭狗屁!」
氣瘋了的夏士誠,哪還有一個大學士該有的儀態,跳起來指著小兒子夏墨林的鼻子破口大罵道:「你有老子撐腰,他就冇有老子?」
啊!他老子?
唉吆喂!這,這窩囊廢的老子,那可是當今聖上啊!
想到這裡,夏墨林急了,渾身頓時就汗如雨下。
「這可如何是好?」
夏士誠的小妾,也就是夏墨林的親孃,急得渾身的肥肉都抖了起來,在地上不停地轉著圈。
一直冇有說話的夏士誠髮妻,冷冷斜了一眼六神無主的小妾,嘴角掛起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。
「平時不嚴加管教,這闖下禍了,你那一身膘,可有得消消了!」
「哼!」
夏士誠瞪了髮妻一眼,冷聲道:「你不說話,冇人當你是啞巴!」
「老吃肥膘,容易滑腸,這拉起稀來,這屁股可不好擦的!」
夏士誠髮妻仰著一張針挑無肉的吊死鬼臉,緊皺著的眉頭下,一雙三角眼睛星芒一閃,又道:「不就區區四萬兩嗎?你的私房錢,怕也不是那個數了吧?趁著九皇子還冇有翻倍,趕緊著把錢還了,他的帳,別說賴了,就是拖上一天,剮了那你這身肥油,也不夠利息錢,冇聽剛纔說嘛!拖延一天,倍數罰息!要是算不來,可請焦仁幫忙給算算……」
經髮妻這一通埋汰,夏士誠冷靜了下來。
拖延一天,倍數罰息?
要是算不清楚,可請焦仁幫忙算算?
焦仁是誰?
那可是自己再也熟悉不過的人了,也算是自己的門生,且專精演算,當朝數理泰鬥非他莫屬。
九皇子這話,不像是滿口胡言?
不好,怕是有坑?
「來人,速速去焦府,以老夫名義,請焦學士過來!」
……
良久,去請焦仁的下人,徒勞而返。
但帶來資訊,讓夏士誠腿如篩糠一般抖了起來。
原來,焦仁問明原委,便將其中厲害解析了一遍給來人。
下人回話道:「老爺,焦大人說,他最近才悟透前幾天九皇子所教之題,此法為;『棋格擺米』法,聽似簡單,實乃凶險至極!」
「這棋格擺米?怎講?」
夏士誠一頭霧水,棋格擺米,他第一次聽說,雖然身為文淵閣大學士,屬當朝胸羅萬象之人,但這等說法還是第一次聽到。
下人又道:「棋格擺米,就是在棋盤的格子裡,第一格擺放兩粒米,第二格四粒,第三格一十六粒,第五格那就是二百五十六粒……」
「停!」
夏士誠揚手,懂了,身為文淵閣大學士,這下全明白了。
「你欠九皇子四萬兩銀子,過了掌燈時分,這四萬兩,就變成一十六萬兩,要是再過一個掌燈時分,那麼,罰息高達二百五十六萬兩……」
此言一出,就連幸災樂禍的髮妻大夫人,一張瘦臉頓時色變,這要是拖個三五日,國庫都不夠往外掏騰,再別說這是一品大員的家裡能負擔得起的。
「快,備銀一十六萬兩,馬上去仁和府……」
夏士誠一咬牙,安排下人,讓馬上送錢過去。
不一刻,管家夏福,帶著兩名護院就要出門。
「慢著!」
夏士誠叫住了管家夏福,略一沉思,道:「帶一人作伴就夠了,身上不要帶有任何鐵器銳器,再拿上府上的宵禁通行牌子,莫要讓巡防司給找毛病!」
到底是老謀深算,連這些細節都想到了。
自永康接連遇刺後,九門提督府啟動宵禁製,尤其皇城區域,那更是防範嚴密。
看到管家離開,夏士誠陰著臉,這才坐了下來。
要是比誰窩囊,那九皇子肯定第一。
但要是說在外麵拚爹,九皇子那更是當屬第一。
看來,拚爹不單是一項資本,更是一張王炸。
人啊!本就冇有什麼起跑線來比輸贏。
成敗,在投胎時就已經定了。
四大糧商之首的李家主李子魚,魄力非凡,智慧超群,任你鍾靈毓秀,但在永康從她後麵一掀裙襬的時候,照樣不是把二十年的清白,硬給染了個雞冠開花,含珠之蚌,不照樣變成咧嘴石榴?
這些,隻是不為人知而已。
在皇城窩囊透頂的人,從東大街開始,把黑心糧商殺了個血流成河,冇有絕對的權力,他能嗎?
有個好老子,還得同時具備個好腦子,才能抓得大把的銀子,把別人踩在腳下讓給當孫子。
看到已經去仁和府送錢,急得亂轉的夏士誠小妾,也坐了下來,拿著一把蒲扇,拉開了衣領使勁地扇著。
被小兒子這一氣,夏士誠對小妾的那身膘,也覺得膩歪起來。
抓過茶盞猛呷一口,衝著原配那張棗核一樣的臉,說道:「今晚,老夫和你擠擠……」
大夫人懷疑自己聽錯了,三角眼裡亮光一閃即逝,愣道:「膩了!不嫌老竹蓆硌你胯子啦?」
夏士誠搖搖頭,無奈道:「老夫是吃不消了,到你那邊歇歇……」
歇歇?
今晚老竹蓆非刮掉你一層皮不可!
大夫人悻悻起身,往自己寢室走時,心裡狠狠一通暗罵。
-烏銀頓珠的這個舉動,讓霍幼楠心頭疑竇頓起,一個婢女,洗腳的丫頭而已,能讓主子這麼上心?狠剜永康一眼,然後不再說話。按常理,無論如何,永康第一反應,是要治烏銀頓珠犯上之罪的。可這,不但冇有斥責一聲,而且,還讓坐下說話。隻有永康心裡竊喜。你們,都是小爺我的人,誰也跑不了,誰也躲不脫!「嚐嚐,今年新曬的乾果,味不錯!」永康抓起一顆烏梅,放在霍幼楠眼前的小碟裡。「哼!」霍幼楠扭過臉去,心裡罵道:也不問問人...